煤化工窘局:面臨產品過剩風險 碳排量或將成下一道門檻

煤化工“窘局”——一座城市與一個產業的彷徨

“這些都是煤炭行情好的那幾年建起來的,說是要打造百萬級人口大城市,結果城市沒見發展起來,前兩年被帶上去的物價卻再沒下來過。”指著車窗外一棟棟飛馳向後的高層住宅樓,出租車司機小華對上證報

這裡是鄂爾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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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擁有內蒙古一半煤炭資源的城市。隨著在煤炭“黃金十年”期間定下的百萬人口發展大計落空,這裡如今已成瞭一片寂靜的“空城”。對靠煤吃飯的地方來說,煤炭走下坡,城市蓬勃的生命線也就斷瞭。無奈之下,政府把起死回生的希望寄托在瞭煤化工上。

就在距離鄂爾多斯康巴什新區車程一個多小時的圖克工業園區,世界最大的煤制烯烴項目正在加緊施工,計劃明年7月份投產。“如果從空中航拍這整片園區的話,畫面會很震撼。”中天合創工地現場工作人員向記者介紹尚在建的360萬噸甲醇裝置時不無自豪。

可這些迅速崛起的煤化工項目究竟能給地方經濟帶來多大起色卻難斷言。多數項目都是投資開工雷聲大,實際盈利雨點小,有些甚至一投產就虧損。而煤化工下遊一大批同質化的產品還面臨著過剩風險。

正如這座突然安靜的新城一樣,煤化工也在經歷瞭“十一五”、“十二五”期間爆發式發展之後,陷入瞭發展的瓶頸。在油價深跌、環保壓力和經濟放緩的多重夾擊下,煤化工項目或在建設中就遭擱淺或掙紮在盈虧線上。而今年以來,國傢環保部接連否決瞭數個現代煤化工項目的環境影響評價報告更令行業前景陰霾重重。事實上,國內幾乎所有煤炭大省和企業在低油價時代都陷入同樣尷尬的境地,而鄂爾多斯隻是這一困局的鏡像和縮影。

就在截稿時,上證報記者獲悉,國內煤制油消費稅有望迎來一輪減免優惠。這或許是一場久旱之後的甘霖,卻不足以讓這片沉寂的大地重煥生機。對風雨飄搖的煤化工行業來說,資源錯配、產業錯位、環保錯失所帶來的發展“窘途”還將延續,其中的教訓足以為後來者借鑒。

見習

油煤利差的經濟賬

致命的打擊來自油價。據石化聯合會測算,煤制油、烯烴、乙二醇等必須在油價70美元以上時才有經濟效益,而目前國際油價已跌至45美元左右

9月9日,當記者走在鄂爾多斯市康巴什新區的寬闊大街上時,還能感受到這座“中國迪拜”在輝煌時期留下的印記:長達2.8公裡的城市軸線串聯起政府大樓、博物館、大劇院、市民廣場和國際展覽中心,氣勢恢弘的城市規劃凸顯瞭當年該市雄厚的財力與宏大的抱負。

時至今日,隨著煤炭行業式微,這座城市也失去瞭原有的活力。“七八點吃過晚飯在市中心走一圈,一個小時愣是沒碰到一個人。”一位來開會的同行者如此感嘆。記者也在當地看到,雙向四車道的寬闊馬路上車輛稀稀落落,幾年前開的樓盤小區裡依然冷冷清清,演出並不頻繁的鄂爾多斯大劇院屋頂角落上更橫七豎八長出瞭雜草。

這是靠煤炭發傢的鄂爾多斯盛極而衰的真實一幕。為瞭努力擺脫對單一挖煤經濟的依賴,該市選擇將煤化工作為一條突破之路。

從新區驅車不到一百公裡,就能看到煙囪高聳的烏審旗圖克煤化工園區,不遠處緊鄰著的是大片煤礦。僅在鄂爾多斯,這樣的工業園區還有準格爾旗的大路、日松鎮的匯能煤電、達拉特經濟開發區等,但這些寫在地方發展白皮書裡的園區並沒能挽救城市衰敗的命運。相反,不斷上馬投產的煤化工項目,甚至還給企業和地方留個亟待解決的財務爛攤。

最致命的打擊來自油價。據石化聯合會測算,煤制油、烯烴、乙二醇等必須在油價70美元以上時才有經濟效益,而目前國際油價已跌至45美元左右。

“油價一下來,熱情就下來瞭,大傢都心灰意冷。”石油和化學工業規劃院院長顧宗勤坦言,近一年來我國煤化工進步並不大,“煤化工沒有錢賺,願意投資的也少瞭。”

作為石油化工的替代品,煤化工在高油價時期被寄予厚望,但在低油價時期的競爭優勢卻大大削弱。追溯至上世紀80年代,國際油價一度暴跌至10美元以下,廉價石油使得煤化工陷入蕭條。如今,歷史又重演:去年至今的油價斷崖式下跌給我國“逢煤必化”的熱潮潑瞭一盆冷水,當初高歌猛進的項目也紛紛擱淺、停車。

一個煤化工項目的資本投入動輒上百億,投產後停車帶來的損失也相當巨大,但不停車在利潤日漸稀薄的情況下日子同樣難熬。據記者瞭解,即使是目前運行較為成熟的神華、中煤等集團煤化工業務,在開工負荷率較高情況下,其利潤率還難以達到化工行業平均水平,這也是其不被資本看好的原因之一。

“銀行也不傻,項目不賺錢(就不願放貸),企業比以前就更難拿到錢。”中國石化聯合會會長李勇武坦言資本對煤化工行業越來越謹慎。

安迅思分析師錢虹名此前告訴上證報記者,在獲批待建階段流產的煤化工項目更多是由於資金問題。

“不過,從化石能源能量核算,煤化工並非沒有機會。”另一位專傢告訴上證報記者,1噸汽油相當於1.47噸標煤,但成品油價格是煤炭價格的20倍左右,這中間存在著煤化工巨大的發展空間。雖然目前油價疲軟,壓縮瞭價差,但煤價也在深跌,隻要做好技術應用和成本控制,這塊盈利區間依然可以保障。

今年上半年,中煤陜西榆林的60萬噸煤制烯烴項目貢獻瞭8個億收入。據前中煤能源集團董事長王安介紹,這主要得益於低煤價和成本控制。“直接成本才3000多元每噸,加上一部分固定成本總共是5000多,就算烯烴價格掉到8000多,還有2000至3000元的利潤,即使比較現在的油化工,油價在40美元水平,我們還能有1500元的利差。”

顯然,煤化工在低油價背景下的生存之道就在於成本嚴控。顧宗勤表示,隻有把煤炭成本控制在300元以下時才有經濟效益可言。

在圖克工業園區的中煤350萬噸尿素項目現場,記者看到一輛輛土方車裝載著附近的煤礦石往現場拉,在建的運煤棧橋明年將啟用。一旁正在建的中天合創煤炭深加工示范項目也在1.5公裡處擁有棧橋連接的兩個配套煤礦。據上證報記者瞭解,兩個煤礦的投入就占瞭總工程資金的近一半。煤礦的自有率以及運輸的半徑構成瞭煤炭成本的兩個重要影響因素。

此外,降本的另一個途徑是使用自備電廠。以中煤能源的項目為例,自發的每度電才2角,網上購電則要5角。與此同時,智能化、科技化園區設備等也降低瞭人力成本。

另一方面,下遊的運輸銷售渠道也在不斷疏通,上證報記者從中煤集團負責人處獲悉,目前生產的尿素主要出口南美巴西等國,專用鐵路線已建成。

環保與發展的博弈

除瞭廢水廢物,還有廢氣排放的制約。目前尚未被納入煤化工行業監管制約的碳排量或將成為下一道環保門檻

“本身油價下來,環保成本又上去,兩頭一擠,煤化工就更難瞭。”陜西延長石油集團總經理助理李大鵬說,“解決環保問題是以經濟效益為代價的,沒有解決不瞭的問題,關鍵在肯不肯花錢。”

的確,壓在煤化工上的另一座大山是環保:污染和環境容量制約瞭煤化工的發展。首先,煤炭本身是一種粗放型資源,深加工過程中排放的“三廢”會造成大量環境污染,要解決的話就得花大成本投入。這對低油價時期的煤化工無疑是雪上加霜。

其次,發展煤化工項目需要消耗大量水資源,所謂“量水而行”,而我國煤炭資源主要分佈在生態環境脆弱的地區,這成為煤化工環評最大的一道坎。

過去幾年,大量煤化工項目都卡在瞭環評上。蘇新能源和豐公司的塔城項目作為2013年來唯一上報至國傢環保部的煤制氣項目,至今環評仍未通過;今年6月,伊犁新天煤化工的年產20億立方米煤制天然氣項目和山西潞安礦業的高硫煤清潔利用油化電熱一體化示范項目都因大氣容量、地表水無法承載等原因未通過環評審核。

在已經上線的煤化工項目中,環保也頻出問題。早在2013年初神華包頭煤制烯烴項目就曾遭到環保部勒令叫停,後又有神華包頭煤化工分公司水污染排放違規。

盡管獲得國傢發改委“路條”的31個煤化工項目普遍提出“零排放”概念,環保部環境工程評估中心石化輕紡評估部主任周學雙直言不諱,“其實沒有一傢企業能做到真正的‘零排放’,這是中國特色的概念再創造。”

“零排放”指的是煤化工終端廢水脫鹽處理後的完全再利用。目前技術處理能保障的是把廢水進行一次脫鹽處理後排到蒸發塘裡晾曬、等待結晶,但這部分析出的雜鹽如何完全資源化利用尚未有突破。於是,大多數企業就把廢鹽堆積在蒸發塘,把這裡當成瞭排污池。

早在今年1月份環保部公佈的13起重點環境案件中,內蒙古烏審旗世林化工有限責任公司等5傢企業涉嫌利用蒸發塘排污,主要問題就是曬鹽池建設占地面積超出環評批復,排入蒸發塘的廢水與環評要求不符。

一名煤化工企業技術主任告訴上證報記者,“這些廢鹽幾乎就是免費送給周邊工廠,剩下的一部分就被填埋掉。”但因含有有機物及微量重金屬,這些雜鹽依然被劃為危險固廢,如果進行填埋會對當地水土造成二次污染,可見這也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

“拿出鹽隻解決瞭部分問題。”周學雙指出,“真正的‘零排放’要吃幹榨凈。”

在他看來,行業距離高鹽廢水的零排放系統工程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除瞭廢水廢物,還有廢氣排放的制約。目前尚未被納入煤化工行業監管制約的碳排量或將成為下一道環保門檻。隨著碳稅政策的出臺,必將進一步加重煤化工的環保成本。山東大學化學與化工學院教授朱維群告訴記者,“現在要等年底的巴黎氣候談判協議,我國碳排標準確定後,會對行業產生影響。”

做一個簡單的測算,2015年中國煤化工整體的二氧化碳排放量預計在4.7億噸,如果按照每噸15元征收碳稅,整體煤化工需71億元。就單個項目來看,一個年產40億方煤制氣的項目每小時二氧化碳排放房貸信貸利率試算表土信貸彰化福興土信貸量達到2000噸。

晦暗不明的政策迷霧

不少項目都在行業政策和環境的影響下經歷瞭一波三折。比如油價高企時期的明星項目煤制油,曾在2006年被國傢連下兩道禁令

近幾年來,國傢對煤化工的政策態度有起有落。“十二五”期間,我國提出瞭煤化工產業升級示范的發展思路,一時間項目遍地開花。發展勢頭最熱的年頭,全國上報發改委的煤化工項目有百餘個,總投資規模達萬億級別。

據中國石油化工協會統計,“十二五”時期國傢相繼在新疆、內蒙、山西、陜西等地投資近4萬億建設煤化工基地,陸續同意20多個升級示范項目開展前期工作。

但“十二五”末,一向暖風頻吹的煤化工政策突然轉向。去年9月,國傢發改委公佈的《西部地區鼓勵類產業目錄》最終稿中取消瞭新疆、內蒙古、甘肅、青海、貴州和雲南的煤制烯烴、煤制甲醇等煤化工項目名單。今年初,業內又一度傳出“十三五”規劃將不再新批煤化工項目的消息,令行業陷入瞭政策迷霧之中。

“中國近期新上線的煤化工等相關項目中,40%可能面臨延期或取消。”普氏能源資訊一位研究員對上證報

與此同時,不少項目都在行業政策和環境的影響下經歷瞭一波三折。油價高企時期的明星項目煤制油,曾在2006年被國傢連下兩道禁令:“停止批準年產規模在300萬噸以下的煤制油項目”、“在國傢煤炭液化發展規劃編制完成前,暫停煤炭液化項目核準”。兩年後,發改委又叫停瞭神華項目以外的一切煤制油項目。

一邊是政策“紅牌”頻舉,另一邊又是消費稅“大山”重壓。去年以來,受國際油價的持續下跌和國內成品油消費稅稅率連續提高的影響,伊泰、神華、山西潞安、兗礦集團煤制油項目出現不同程度虧損。為此,兗礦還向山東省政府“上書”懇請協調免征消費稅。

對此,中科合成油技術有限公司總工程師曹立仁表示,“若按現在的稅費征收規定,煤制合成柴油綜合稅負為39.67%,石腦油綜合稅負為61.55%。每生產一噸柴油,企業虧損300-500元;每生產一噸石腦油,企業虧損700-900元。後續百萬噸級煤制油示范項目一經投產即虧損,將給企業造成巨大的損失,使煤制油產業陷入困境。”

而隨著盈利的枯竭,整個行業也在焦急等待一場政策“及時雨”的灌溉。近日業內有消息傳出,煤制油消費稅減免優惠政策有望獲批。

“上次在北京開會時,國傢能源局、稅務總局原則上已同意這個意見,但是減30%還是50%的說法還沒定,還要給國務院寫報告。”中國煤化專業委員會專傢、陜西聯合能源化工技術有限公司董事長賀永德向上證報

據曹立仁測算,若不開征消費稅,柴油綜合稅負降為12.97%,每生產一噸柴油,可盈利1251.24元,石腦油綜合稅負為14.71%,每生產一噸石腦油,可盈利1562.67元。後續百萬噸級煤制油項目投資收益率為6.8%。

縱觀投運成熟的煤制油項目,其稅金負擔的確不小。以煤制油行業老大神華集團為例,自2011年正式運營以來上繳的利稅占煤制油業務總收入的近四分之一,達56億元。

除瞭煤制油,有關煤化工行業的一系列其他政策也在逐步推進。3月,國傢能源局審核出臺瞭《煤炭深加工示范工程標定管理辦法(試萬華房屋汽車貸款屏東信貸房貸行)》,為煤化工標定前期準備、實施及管理做出瞭具有較強可操作性的規定和指導。與此同時,《煤制烯烴行業規范條件》的征求意見稿也已於今年8月公佈,針對行業關註的工程資源消耗限額、工藝裝備規格等制定瞭詳細的規范條件。

隨著行業細則的進一步規范,產業頂層設計也在逐步完善。據石油和化學工業規劃院教授級高級工程師鄭寶山透露,煤制天然氣、煤制油、煤制醇醚燃料(燃料甲醇/燃料乙醇/二甲醚/聚甲氧基二甲醚)、煤炭分質利用都被列入瞭石化行業“十三五”規劃。

不僅如此,國傢能源局今年5月啟動編制的《煤炭深加工“十三五”規劃》也臨近落地。初稿中,控制發展規模、合理規劃佈局成為其中要點,煤化工項目推進更註重創新技術升級示范和生態環境保護。

“這意味著要根據技術進展確定產業發展節奏和規模,不追求在現有技術水平上大規模產能建設。”國傢能源局總經濟師李冶說。

他表示,目前經國傢批準啟動前期工作的煤制燃料項目共有12個,其中煤制氣項目8個,總計產氣700億立方米;煤制油項目4個,總計產能680萬噸。但考慮到環境承載等各方條件約束,估計在“十三五”期間較難全部實施。

企業的自我救贖

有業內人士表示,在全球尚處於油氣時代的背景下,煤化工隻能是石油天然氣化工的補充,絕不可妄想取代石油化工或與其爭奪市場

產業環境混沌不堪,政策環境又晦暗不明。對煤化工企業來說,當下唯有通過技術深耕和產品優選來進行自我救贖。

在前中煤能源集團董事長王安看來,煤化工企業的成敗和技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隊伍絕對要專業化。我們搞煤炭的不懂化工,做這個就玩完瞭。專業要讓專業的人來搞。”

業內人士曾分析,大唐發電最初的失敗就在於其過於依賴電力隊伍,卻忽略瞭化工的專業知識,導致在技術路徑選擇、爐型匹配等環節產生一定問題。

作為行業“困難戶”,大唐發電上半年化工板塊的收入成本倒掛,毛利為-15.32%。去年年報中,其煤化工板塊計提資產減值損失17.7億元,目前正等待板塊重組和資產剝離。

相比歐美日等發達國傢,我國的煤化工技術落後瞭幾十年,一些核心技術研發至今仍是短板。

清華大學化工系教授魏飛指出,未來煤化工應從低端往高端發展,不應隻滿土信貸宜蘭南澳土信貸足於五大通用塑料。聚丙烯、聚乙烯、碳纖維、芳綸等產品應成為未來發展的核心。

“煤基烯烴將成為我國‘十三五’期間乙烯生產的重要支撐,中國煤制烯烴下遊產品基本具備與除中東以外的世界其他地區相抗衡的成本競爭力。”鄭寶山說。

不過,目前大多數聚乙烯、聚丙烯都集中在少數幾個通用料的品牌上,高端品牌、專用品牌數量很少。為瞭避免同質化競爭,煤基精細化是未來方向。

鄭寶山表示,“十三五”期間,下遊的精細化工產品存在一定國內市場需求。像EVA樹脂,超高分子量聚乙烯,高端聚乙烯、聚丙烯等精細化工品具有一定市場空間,其下遊應用包括壓力管材、大型管材、汽車電子、電器電子等。

不僅如此,煤化工的其他下遊也存在廣闊的發展空間。在碳素材料、碳纖維及其下遊衍生品中,納米碳管、石墨烯、蓄電池等都可與煤化工掛鉤。

我國工程院院士、化學工程專傢金湧指出,對煤化工認識上的轉變,能使我們從煤制化學品這一狹窄領域擴大到航空航天、軍工、船舶、核工業、新能源汽車、高效清潔發電、城市熱電聯供等更廣闊的領域,從而打破傳統行業分割,拓展發展空間。

盡管如此,對自身的合理定位仍是煤化工企業自我救贖的起點。

“在全球尚處於油氣時代的背景下,煤化工隻能是石油天然氣化工的補充,絕不可妄想取代石油化工或與其爭奪市場。那樣既不利於現代煤化工發展,也不利於油氣化工發展,還會帶來巨大的環境生態問題、重復建設和投資浪費。”金湧說。THE_END



(責任編輯:UF035)

新聞來源http://business.sohu.com/20150929/n42232165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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